泉镜花

【养猫十二】Humphrey/Hacker

太平长安:

反思了一下自己将二人少女化的行为,然后感到了愉悦。
啊,我坏掉了。
卖糖,童叟无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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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哈克擦着头发下楼时,看到汉弗莱站在窗边,被落日最后的一点余晖罩住,整个背影被暖金色的光晕浸溶着,呈现模糊圆融的轮廓。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身看向哈克,神色莫辨。

哈克深深地看着他,走过去,将人抱住:“汉弗莱啊。汉弗莱。”

汉弗莱怔住一瞬,犹豫着伸手把哈克搂得更紧一些。哈克湿漉漉的头发贴着他的脸颊,有着浅淡的清香。他低头轻轻亲上哈克的耳后:“愿意告诉我了吗?”然后他听见哈克叹口气:“从来都是我坦白地告诉你。”

“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
“是啊。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

汉弗莱就算再怎么迟钝,此时也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或者说什么是关键的那个问题。他急切地松开手,想看着哈克的眼睛。但是后者更快地拉住了他的手。 哈克把人按进单人沙发,自己坐在宽大的那张,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决定不让我知道这件事情。”

汉弗莱沉默一会儿,小心斟酌着措辞:“我们一致同意不让你知道更好。”

“你们?”

“我,多萝西,伯纳德,外交部......”

“好了好了,我问的是你为什么决定不告诉我。除了那些显而易见的原因之外。”哈克打断汉弗莱,加重了“你”字。

汉弗莱又不说话了。他低着头,看地板的花纹。

“小汉?”

“我......我只是认为,这件事反正怎样都会做,不论你知道与否。所以是否瞒着你都没有关系。”

“多萝西,还有党派的相关人员都不愿意我知道,这样我就不会阻拦,而且就算被公众知道,我也可以撇清关系,党派也就可以撇清关系。是这样吧?”

“是这样。”

“所以不管你去不去找多萝西商议瞒着我,多萝西她们也不会向我透露。”

“对。”

“所以你为什么要特意去找多萝西敲定这件事情?你明明知道即便多萝西已经决定不告知我,你特意去向她提出这个要求,她也会提出其他的条件来交换。这对你相当于白白损失。”

“交换利益只会达成双赢,不会有白白损失。”

“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是想确保一下。毕竟整个高层都漏得像筛子。”汉弗莱摊摊手。

“你会不了解多萝西的立场?不相信她的可靠程度?不相信你外交部的好友Jumbo?”哈克一脸“不要再搪塞我了”的表情:“汉弗莱,你明明确定这几个人都不会在这件事上泄密。”

汉弗莱捏捏眉心:“我只是怕万一你知道了,就会像现在这样,心理上过不去,总会认为这是自己的责任,将那些可能造成的死伤都算在自己的头上。但实际上你也无能为力,何必因此而平添烦恼。不知道对你来讲是最好的。”他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双份威士忌,没有兑水也没有加冰,直接灌了一大口:“安妮向我讲过上次你发现向恐怖分子卖武器之后回家后的情形,我......”他没再说下去。

哈克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安妮会和你讲这些?什么时候?”
“那天我们在办公室争吵得很激烈,彼此都说了很过分的话,我晚上觉得为了今后能继续维持良好的工作关系,应该与你缓和一下关系。所以就打了电话过去。”他叹口气:“那时候你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哦。”

“所以......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对你来讲是最好的。毕竟我不想看到你那么难过。”汉弗莱又灌下一口:“虽然现在你还是知道了,还是在那里自己折磨自己。”他苦笑了一下:“不过你的反应倒是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正确?”哈克反问一句,摇了摇头:“你果然是这样想的。”
“什么?”汉弗莱又有点糊涂。

“从来都是这样,你觉得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为我好的,你就去做,从来没有与我商量过。”哈克定定地看着汉弗莱,严肃得让汉弗莱感到不安。

“这.......既然我已经认为那是对你有利的,我当然会直接去做......”

“如果只是单纯地为对方准备礼物,那当然惊喜是最好的。但像这次的情况,你单方面认为向我隐瞒这件事对我更好,所以你就隐瞒了。但是我还是在那些文件上签了名字的啊,那就是代表我将对此而负责。你怎么能不告知我呢?”哈克又忍不住叹气:“你方才说,我会将那些武器造成的死伤算在自己头上,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并为此折磨自己。但你是不是根本没想到,如果不是你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了名字,我本来也不会为此而折磨自己。”

“但你就算提前知道,也还是会签的,我看不到有什么区别。”汉弗莱不觉抓紧了杯子,强行挣扎。

“在衡量各种状况后做出艰难的决定并当仁不让地承担起相应地责任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有违自己本愿的事情,”哈克怜悯地看着对方发白的指节:“这怎么能没有区别呢?”

汉弗莱说不出话来,舔舔嘴唇,看向哈克的眼睛已经带上了惊慌之色。

哈克被那双眼睛看着,终究还是不忍心:“我也许知道你不会故意做伤害我的事情。”他看见汉弗莱舒了一口气,话锋一转;“但你不说,我怎么能确定呢。”

“我......”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

哈克的声音轻轻地,感叹似的,却让汉弗莱觉得自己的心脏缩成一团,又被什么钝器狠狠锤砸。“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喃喃地重复一遍。“那是不是意味着,我无法让你感到安全......”

哈克起身把有些失神的汉弗莱拉到自己身边:“我当然确定你是爱我的。可是我不确定你采用的方式。每一件具体的事情,我可能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可是不知道你会怎么做。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不该被牺牲掉的利益或者某个人的前途。”他看着汉弗莱黯然的眼睛,扁扁嘴:“也不知道你会为我牺牲掉什么。这就足够伤害到我了。”

汉弗莱感觉自己瞬间重新活了回来。他低头狠狠吻住哈克说得发干的唇,直到哈克又想说话:“你还好意思说知道什么是对我好的。”

“抱歉,Jim。我......”汉弗莱吻住哈克的额头:“你还会不会原谅我?”

哈克苦笑:“你说呢?我花了整整一个多月为原谅你而寻找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

当两人重新坐回沙发时,哈克已经觉得有点缺氧后的眩晕。他闭着眼倚在汉弗莱肩上休息,听到对方有些犹豫的声音:“我不想显得在为自己辩白,但是......”

“嗯?”哈克直起身,按按眉心。

“我确实一直都是这样的。我的......父母,包括我的前妻,”汉弗莱极少向别人谈起过自己的父母和曾经共同度过近二十年时光的前妻,显得不太自在。但是既然他惯有的行事方式令哈克介怀并真切伤害到对方,他觉得作为伴侣,自己应该向对方解释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行为方式并从未意识到其中的不妥之处:“我们其实都是这样的。”

“嗯。”哈克点点头,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等着汉弗莱继续说下去。

“我的父母确实很爱自己的孩子,但也很严厉,所以我们之间的交流都非常......正式。”看见哈克疑惑的目光,汉弗莱解释得更明确些:“就是说,关于某件事情,他们会问我们这些孩子有什么看法,各抒己见,然后他们会加以总结,谈他们的看法。但是呢,他们往往会暗示,我们也要将他们的看法当成我们自己的看法,至少我们日后考虑问题的基本角度或者思路要向他们靠拢。”

哈克插了一句:“这不是你主持会议的风格吗?”

汉弗莱忍不住笑了一下,心里轻松多了:“但这总算是给了我们表达看法的机会。至于涉及我们自己的重要的事情,他们就不会询问我们的意见。”汉弗莱想了想:“他们认为是对我们好的,就会直接去做。比如我们的食谱,运动时间的安排之类的。嗯还有直接帮我申请去温彻斯特读书。”

“你们都接受了?”

“为什么不呢?”汉弗莱回想着自己年少时的心境:“我当时虽然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很确定应该听从父母安排,也确定这些安排是最好的选择。当然,我的父母给我们每个孩子的规划是不同的,他们是充分了解自己孩子之后才做出了各种决定。所以即便我们当时有过一些被安排的不满,但由于并没有令自己不适的内容,所以很快就消解了。”

“所以你和前妻也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的?”

“不光是孩子。在感情很好的那些年,我们其实也是这样对待对方的。有时候会觉得哪里不对,但很快就接受了,毕竟知道对方没有恶意。”

哈克忍不住摇头:“不可思议。”

“进了白厅之后好像也差不多。”汉弗莱仔细想了一下:“确切地说最近这十年的确是这样的。阿诺德他们也是。”

“因为这十来年你一直处于顶层,有几个人能阻拦你这样行事啊。”哈克笑起来:“我竟正好赶上你走向最高职位的时段,难怪感受得如此明显。”

“哎。”汉弗莱听他这多少带点抱怨的调侃,只好无奈地跟着笑笑:“我说这些只是想......”

“我知道了。”哈克神色认真起来:“我一直愿意理解你,只要你愿意说出来。”他起身去倒了两杯威士忌,哗啦啦地倒进冰块:“我之前只是觉得你真是不公平,自己什么都不说,却一直要求我说出自己的感受。”他递给汉弗莱一杯:“话说回来,这次也是我先坦白说的。”

汉弗莱看着那故意露出委屈的蓝眼睛,总算如释重负地笑出来:“那之前的一个多月可以当作惩罚抵除我不当的行为吗?”

“勉勉强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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